失語

失語。從來不知道,原來有一種聲音,流竄耳蝸,會令人失去語言的能力。

去年的8/23,一個尋常到不行的早晨,我們驚喜遇見最撩人心懸的聲音。

在卻銀阿姨的推薦之下,我們為了僅有一面之緣的謝綿卿阿姨,再次來到滿州。

陌生的三人,先漫談恆春生活、再入Q&A時間,話題與話題往返拋接之間,我們認識了一位性格直率、樂天幽默,好好活在當下的可愛阿姨。

一位樸實無華再不過的阿姨。當她開口,輕巧地唱出囊括她七十一年來生活之艱苦,與生命難以言喻之重的歌聲時,我們相識靜默。任何讚許言語好像都是多餘,無法企及的體感感動。

沈默,失語了好久。因為耳朵好似再也容不下其他的聲音,只盼綿卿阿姨的歌聲能再多逗留一會兒。

備受宇宙眷顧的我們,甚至親耳聽見阿姨為我們哼唱一首她號稱「已退休的牛母調」。上一秒還在玩笑自己是「檳榔西施」,下一秒已隨曲乍然落淚⋯正是因為阿姨善於說玩笑話,才讓樂音中無以名狀的苦,聽來令人格外的不捨動容。詞句述說著親情,字字鏗鏘有力直拳打入我心。純粹的感動是極致體感的,我在這些毛細孔都驟然綻開的體會中,有了更深層的明白。

沒有音樂創作的才能的我,忍不住和先生叨叨念念的說,「今天錄下的聲音真的是很不得了!沒有天時地利人和是聽不見的。如此的珍貴,我們絕對不能辜負。你得好好保留,好好的創作,讓更多人能聽見。」

一邊用文字紀錄下感動,一邊督促(熱愛離群索居的)彼此,向世界張開雙手。於是在初春甦醒之際,我們將聲音回饋給恆春的土地和人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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